苏简安:“……” 只是她不敢把他的好理解为爱情,她理解为“善待”。
他在等,等苏简安对他说出那句话。 他有一段时间抽烟抽得很凶,也是那段时间里,无意间发现苏亦承在戒烟,一见到他首先就一脸痛苦的跟他要烟。
就像康瑞城的事情,没有牵扯上苏简安的话,陆薄言怎么会这么犹豫? “不行。”洛小夕说,“我晚上要回去陪我爸下棋!我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他了。”
不是生理上的不适,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不习惯。以往她这样翻身的时候,通常会被陆薄言按进怀里,可今天,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。 她又说:“我没想打扰你的,只是想看你一眼就走。可是我看见你没有下车,以为你不舒服。”
她回家了。 而现在,洛小夕愈是直率大胆的看他,他就越容易生出某些念头。
日子就这样陷入了一种死循环。 “那就好。”唐玉兰笑得欣慰,“不然看一次你走路一瘸一拐的,我就要心疼一次。”
这一天他过得怎么样?是不是开始叫律师拟写离婚协议了?回家突然发现她不在,他会不会有一点点不习惯? 她利落的往杯子里倒满了酒,推到沈越川面前:“喝了。”
“啊!”苏简安又忍不住尖叫,陆薄言把她的小手裹进了他的掌心里,说,“别怕,我们很安全。” 张玫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来的,但再好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了她的疲态,她的双眸里几乎只剩下空洞:“亦承,你终于愿意见我了。”
替他做这些小事的时候,她总有一股莫名的幸福感,因为这是别人不能帮他的,只有她,才能和他有这么直接的亲密。 前前后后,洛小夕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来,想着秦魏怎么也该睡够了,又去踹他。
陆薄言扬了扬唇角,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,接通后沈越川的声音传来: 苏简安mo了mo鼻子,又往chuang角缩陆薄言一会说要掐她,一会又表白说爱她,她怎么觉得……那么不可思议呢?
他回到座位上,神色在刹那间冷沉得十分骇人:“查到怎么回事了吗?” 他和沈越川几个人都喝了不少,沈越川头疼的靠着沙发直喊命苦:“你们回家了还有老婆暖好的炕头,我一个人睡双人床一睡就是二十几年啊……”
鲫鱼汤,芹菜炒鱿鱼,白灼菜心,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,装在黑色的陶土盘子里,称不上多么精致,但坐在这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繁星的院子里慢慢的吃,无人打扰,洛小夕突然想到,如果可以就这样和苏亦承到天荒地老,该有多好? “还好。”顿了顿,陆薄言又突然叫苏简安的名字,“简安……”
她兴致勃勃的又问苏亦承:“你用这招追过几个女人?” “这里是警察局,你不能随便进来。”苏简安冷冷的说,“没事的话,请你马上离开。”
他靠近了洛小夕一点,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就充盈到他的鼻息间,身下的床、身上的被子,似乎都充斥着她身上的气息。 经历多少次了,苏简安还是不太习惯陆薄言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,吓得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,双唇翕动了一下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此刻,只有把苏简安抱紧,他被悬起的心脏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定。 洛小夕突然觉得背脊生出一阵寒意,但转念一想:老娘的地盘老娘做主!
但是,他眼里的那抹冷意并没有褪下去。 洛小夕倒追苏亦承这么多年了,苏亦承不是一直拒绝吗?洛小夕又用了什么手段?
放眼向四周望去,白茫茫的雨雾下是起伏的山脉,苍翠欲滴连绵一片的绿色,穿着白T和牛仔裤的她成了这座山上唯一的一抹异色,显得孤单而又渺小。 不对劲。
但实际上,她睡不着。 陆薄言合上电脑走出书房:“已经好了。”
答应和苏简安结婚那一天,他就让徐伯准备这个房间了,家具改成她喜欢的简约风格,窗帘换成她钟情的米白色,床前铺上她喜欢的草绿色地毯。 这时,其他人回来了,苏洪远又挂上一个长辈该有的慈祥笑容,陆薄言也收敛锋芒,不让外人看出分毫不对劲。